“你知道？”周瞿清几乎跟她同时开口。他万万没想到关枝竟然知道这个事情，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高嘉在一起。许是周瞿清的表情太过于震惊，关枝误会他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神也变了：“周瞿清，你该不会是歧视吧？”周瞿清有口说不清：“这关歧视有什么关系？”重点不应该是他明明喜欢男人，却跟她在一起，明显就是看中她是关宏的女儿。关枝却自顾自地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还这么保守，现在都是自由恋爱，没有性别之分，国外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实行同性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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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萱简直要哭笑不得。
　　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关大小姐。
　　就这样欧阳萱被关枝荼毒了一个多小时，听她说了无数遍：“他怎么可以把我认错”。
　　这一边周瞿清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关枝的面孔。
　　他突然就后悔当时挡住了她，这个真相她迟早要知道，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周瞿清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下定决心。
　　明天，明天他就把真相告诉她。
　　——
　　上午，周瞿清去关宏病房查房，病房只有关宏在，他看到关枝的包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猜测她应该来了。
　　“我有个心脏肿瘤的朋友想找我给他做手术，我早已经退居二线哪还敢给别人做手术，我向他推荐了你，你最近关注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联系你，到时候给他安排一下。”关宏对周瞿清说道。
　　“好的，老师。”周瞿清点了点头，看到病房的窗户没开，他走到窗边将窗户拉开。
　　关宏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
　　四年前周瞿清还在规培，当时他还是心外科的主任，一个病人因为主动脉夹层在心外科做过手术，原发病是马凡综合征，做了一个“奔头”手术，术后随访恢复得挺好，但是到三个月随访的时候，周瞿清给患者听诊听出了异常。
　　他第一时间跟他的老师说了情况，赶忙做了超声，是非常罕见的冠状动脉内瘘，他的两个冠状动脉接口的地方，形成了新的夹层，形成了一个内隧道，血液刚好经过内隧道进入了右心房，如果是血液进入了心脏外，病人可能就没了。
　　但是医生立即给病人安排了手术，及时拯救了病人的生命。
　　后来关宏知道了这件事情，一般冠状动脉内瘘听诊并不明显，周瞿清一个规培生能够发现，要么就是功课扎实，要么确实有天赋。
　　自那以后，关宏对周瞿清多了一些关注，做手术时也会安排他跟着，提问一些刁钻的问题他也能够回答得出来。
　　关宏对他越来越满意，他离科的那一天，关宏带着他做最后一场手术，两人在洗手台上洗手。
　　水流哗啦啦的，两人的手臂沾满了泡沫，洗手刷在手臂上划出红痕。
　　“喜欢做手术吗？”关宏的声音响起。
　　四年前的周瞿清眉宇间还带着稚嫩，但性子沉稳。
　　他点了点头：“喜欢。”
　　“要不要留在心外科？”关宏露出个笑：“我亲自带你。”
　　彼时的关宏盛名在外，有“外科圣手”之称，有多少人想归于他名下。
　　周瞿清眼睛清亮：“当然。”
　　后来周瞿清才知道，关宏之所以栽培他，是关宏意识到自己的体力大不如前，心外科的手术复杂，短的一两个小时，长则十几个小时，极耗精力，他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知道继续下去对病人不负责任。
　　因此，他一直在选择一个合适的继承人，而那个人就是周瞿清。
　　把周瞿清培养出来之后，他退居二线，然后坐上了院长的位置。
　　如今四年过去，事实证明关宏的眼光没错，周瞿清已经有他当年的风范。
　　从过去的回忆抽离，关宏笑了笑：“小周，你不用天天来看我，明天的出院手续我让枝枝去给我办，你不用亲自跑一趟，你的时间更宝贵。”
　　周瞿清点了点头：“好，我明天跟她说一下流程。”
　　“等我出院之后，有空来家里吃饭。”
　　“好，刚好最近我在网上看了一个病例，想跟老师探讨一下。”
　　提起这个关宏就感兴趣了：“行，等你有时间来。”
　　周瞿清离开的时候关枝还没回来，他走出了病房，刚好关枝拎着个水壶迎面走来。
　　关枝一看到他小脸一皱，估计还在记仇昨天的事情，硬邦邦地喊了一句：“周医生。”然后从他旁边擦肩而过。
　　周瞿清眉头一动，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关枝惊讶，随后想要挣扎：“周医生你要干嘛，你看清楚了，我可是关枝，别又认错人了。”
　　“我知道你是关枝，”周瞿清表情严肃：“我有话跟你说。”
　　关枝觉得周瞿清的这几天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划清界限的人是他，抓着她不放的人也是他。
　　他能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而且表情这么严肃。
　　想到他刚从关宏的病房出来，关枝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白：“我爸怎么了？”
　　周瞿清没想到她思维跳跃地这么快：“老师他没事，明天正常出院。”
　　关枝一听松了口气，随即扬眉：“那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真到了这个时候，周瞿清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可能打击很大，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坚强。”
　　什么跟什么？
　　关枝见他半天说不到正题，有些不耐烦要甩开他的手：“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见她要走周瞿清有些急了，话也就脱口而出：“高医生他喜欢男人。”
　　关枝想都没想就说道：“我知道啊。”
　　随即她眼睛瞪大：“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
　　周瞿清几乎跟她同时开口。
　　他万万没想到关枝竟然知道这个事情，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高嘉在一起。
　　许是周瞿清的表情太过于震惊，关枝误会他的意思，看着他的眼神也变了：“周瞿清，你该不会是歧视吧？”
　　周瞿清有口说不清：“这关歧视有什么关系？”
　　重点不应该是他明明喜欢男人，却跟她在一起，明显就是看中她是关宏的女儿。
　　关枝却自顾自地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还这么保守，现在都是自由恋爱，没有性别之分，国外很多地方都已经开始实行同性结婚。”
　　她这话的意思怎么还很赞同，周瞿清有点看不懂了：“所以你是一直知情？”
　　关枝点了点头：“当然。”
　　“你是赞同的？”
　　关枝一脸奇怪：“有什么不赞同的，我们还一起出去玩过呢。”
　　周瞿清有种三观震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