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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夕林云正版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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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许宁夕 状态:已完结
类型:短篇言情
Jason不恼反笑,“想当年我还是慧眼识珠的,一眼就看破你流浪汉外表下豪门继承人的本质。你回来是对的,十几年前的事情,流言蜚语都消散了,大家都忘了,你是不是也该忘了,试试修补和沈茹云的关系,到时候她那份也是你的。”林云起睁开眼睛说:“停车。”Jason问:“怎么了?”“你的话实在太多了。”Jason笑嘻嘻地提了速,“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一定给你送到目的地。”
精彩章节
林云起开了盏小夜灯靠在床边,静静地看许宁夕熟睡的脸,她趴在他的腿上,脸颊正泛着红,像极了很久以前每次被他气到时闹别扭的样子。
或许她不知道,她其实从未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忘了是在大三时的哪一天,他终于开始从家庭丑闻和被亲人抛弃的颓废情绪里抽离,打开很久没有登录的QQ。
他以为他离开国内后,他是私生子的流言蜚语就会传遍曾经的社交圈子,质疑和嘲讽会像利刃一样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那时候他放弃挣扎去了美国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他不想在那样的情况下再回到校园见到许宁夕,他不希望她看见他最狼狈最难堪的样子,无论她的眼里是轻蔑还是同情,都让一个青春期自尊正盛的男生无法忍受。
QQ里面塞满了这三年来未曾被阅读的讯息,他小心翼翼地翻着,开始是曾经的朋友和同学问他去哪儿了,后来大多数是一些节日时群发的问候,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少。
他看了两遍,都没有许宁夕的新消息,对话框还停留在那年在教室门口分别后,他发给她的,“你一定要来啊。”
可他还是忍不住点开搜索框查找她的名字,他看了班主任曾经发布的高考喜报,又通过大学学院的公众号看到了她获奖的公益视频,视频下方有她短视频社交平台账号的水印。
他不由自主循着她生活的轨迹,紧紧抓住回忆的尾巴。
她的视频号已经积累了几千个粉丝,每周有三四个晚上她都会在八点准时出现在直播间,她开播时常说,“亲爱的朋友们,欢迎与我开启今天的快乐时光”,笑容从屏幕里溢出来。
她的夜晚刚好是他的白天,他不由自主开始在那几天定好日程提醒,为了能在一天开始时见到她的脸。
后来她的粉丝越来越多,也是从那一年开始,他开始收到她发来的新年祝福。
他自嘲地想,不联系或许还尚有心结,无关紧要的群发讯息只能说明她的确是忘记他了。
如果不是这次回国他主动搬来找她,也许永远不会有机会听到她说爱。
十多年时间全身的细胞都快更新过一轮,曾经的他还能在许宁夕的心里占据一个坚不可摧的角落,他为此感到庆幸又觉得悲哀。
这些年来她变得更加优雅自信光鲜靓丽,同样的,她一直爱着那个阳光开朗热情坦荡的沈皓。
所以他该怎么告诉她,他已经活成了过去的反面,但眼前这个虚伪的、庸俗的、颓废的人,也仍然在渴望着她的爱。
第二天许宁夕醒来时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被棉被裹了一圈又一圈像一个夹心瑞士卷。
她的头很疼,嘴巴也渴,好不容易才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
她爬起来看着四周恍惚了一会儿,拼凑起昨晚的记忆。她记得打车回了小区,好像还去了林云起家,她听见他喊她,所以努力起身,然后呢,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不知道那个吻是醉酒之后的梦境还是真实存在过,如果一切是真的,她为什么现在自己家,躺在床上连大衣外套都没脱。
她的脑袋一团浆糊,只好给江佳辰打电话,对面很快接通了,许宁夕幽怨地说:“我完了我死了。”
“宝贝,那现在和我通话的是许宁夕的鬼魂吗?你等等,我开个直播,抓住这泼天的流量。”
Jason找来时,林云起正在医院,坐在药房大厅的椅子上盯着前方的led屏幕,等待上面滚动出自己的名字。
最近正是各种病毒流感高发期,医院里四处都有小孩哭,有小孩闹,有大人训斥,然后小孩嗷嗷叫。
Jason好不容易在人群里找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旁边坐下,他
疑惑地问:“你怎么来医院了。”
“感冒没好,再来开点药。”林云起一夜没睡,靠在椅背上,声音有点低。
Jason幸灾乐祸:“怎么不请个私人医生,还来医院排队,你现在好歹是……对了……是林董。”Jason停了一下才想起他的姓氏,他俩于美国相识,之前总是相互称呼英文名字。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林云起推开他的手问。
“要是等你主动联系我,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所以兄弟我只好主动来找你,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Jason语气里很是积极。
“没有。tຊ”林云回答得很干脆。
“你终于看开了?私生子有啥丢人的。有资产有钱才是硬道理。民法典说了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权利。”Jason本就染着一头扎眼的黄毛,说的话里更是带着八卦关键字,引得隔壁无聊的阿姨和小弟弟抬头好奇地看了过来。
Jason冲他们吹了个口哨,不着调地说:“听故事得收钱。”
“你这么急着要见我,就是要和我说这些。”林云起觉得Jason比旁边的小孩还要吵。
“当然不是,这不是想趁你在国内好好还还欠你的人情嘛,不积极点联系你,你不声不响又跑回美国了怎么办。听说你让信托代持股权了?这是准备做幕后控制人还是慢慢找机会转手。”
“我在考虑……可能不回去了。”林云起顿了顿又说,“也可能会回去。”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的心很乱。他本来打算回国处理完继承的事情就离开,甚至想过直接放弃继承,彻底和过去撇清关系,可是这决心从他见到许宁夕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动摇了,他本以为那些年是他的一厢情愿,可是她却说是他抛弃了她,一切迅速朝着他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他不由自主地留了下来。
闻言Jason有些惊讶,“这么难转手吗?要不要我帮你找找买家。”
“不是这个原因。”
叫号机交到他的名字,林云起起身示意Jason待会再谈,他取好药,在被Jason看见前装进许宁夕昨晚买给他的小挎包里。
“走吧。”
“去哪儿?”Jason问。
“你要是这么闲,就陪我去个地方。”
Jason和林云起相识多年,当时Jason刚被父母扔到美国上预科,语言不通,又敢穿着一身名牌四处晃悠,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下地铁站门口竟然不属于法治社会,但他被人用刀抵着后背要求交出所有money 的时候,一个瓶子从天而降爆了身后狂徒的头。
瓶子装着酱油,洒了暴徒一头,当然也撒了他一头。
他被带着逃离现场,还没看清惩恶扬善的Batman的长相,就听见Batman冷漠地说:“跟我来。”
随后他们拐进了一家亚洲超市,Jason以为他要给他买湿巾擦脸,还没来得及致谢,林云起冷淡地让他赔那瓶酱油。
Jason正值年轻气盛,说:“你的酱油撒了我一身,还没让你赔呢,你知道我这件T恤多少钱吗?”
林云起打量了两眼他衣服上的logo,伸出三根手指,“不到三千元。”
倒是被他说中了,Jason不知道这样一个穿着松垮T恤的小哥,为什么眼神能那么居高临下,他忍不住问:“那你这件多少钱?”
林云起把酱油放到收款柜台上,然后依旧比了3根手指,淡淡地回答:“3刀。”
林云起盯着Jason付完账,把酱油瓶丢进装满食材的挎包里,顺便提醒了一句:“你衣服上的logo够显眼了,出门别带这么多现金。”
他在门口冷漠地和他分道扬镳,Jason想起地铁站外的事情突然有些后怕,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林云起,问他能不能陪他回家,林云起说可以,但是要给钱。
他那时才确认他身上那件衣服真的只需要3刀,而不是做旧风格的设计师联名款。
两人上了车,Jason殷勤地问:“哥,音乐风格要什么样的?空调温度合适吗?”
林云起给他发了个定位,调平座椅靠背神色淡淡地闭上了眼睛。
Jason不恼反笑,“想当年我还是慧眼识珠的,一眼就看破你流浪汉外表下豪门继承人的本质。你回来是对的,十几年前的事情,流言蜚语都消散了,大家都忘了,你是不是也该忘了,试试修补和沈茹云的关系,到时候她那份也是你的。”
林云起睁开眼睛说:“停车。”
Jason问:“怎么了?”
“你的话实在太多了。”
Jason笑嘻嘻地提了速,“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一定给你送到目的地。”
他点开林云起给的定位,是凤城县郊的一处公墓,他隐约记得前一阵在社会新闻上看到过,沈明轩就葬在那里。那时新闻还大肆渲染了一番,沈明轩生前节俭,要求子女将他葬在一方狭小的普通公墓,死后葬礼也朴素,没有大操大办,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算算日子,今天是他的五七,本地很重视这个日子,一般要求近亲到齐祭拜。
“你现在去是不是有点晚了。”Jason有点疑惑,现在已经是下午。
“我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去早去晚都一样。”林云起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自嘲。
“那我陪你去完,今晚能去你家吃饭吗?”
“不能。”
他在美国时开始做饭是因为那个一个小时咨询费需要100刀的高级心理咨询师告诉他,兴趣爱好有助于缓解他的焦虑和抑郁情绪,那时候他刚到纽约一个多月,在那之前,他已经被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春天。
当时他抬头望向那个笑容和蔼的白人医生,用还不太熟练的英文小心地确认:“您是说我患有抑郁症吗?”
白人医生看了看手里的评估量表和血液检查结果点了点头。
“严重吗?”林云起问。
还没等医生回答,他又补充道:“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睡过好觉了,心有时候跳得很快,有时候跳得很慢,您可以在诊断报告上帮我写得严重点吗?”
林云起最终拿到了一份写着他患有重度抑郁症并伴随有躯体化表现的诊断报告,那是医生仔细检查评估后得到的结果。
那天他很兴奋,整整在外面游荡了一天,他找了一家中餐馆坐下,却发现周围仍旧是嘈杂的陌生的语言,直到打烊时间,女服务生上前请他离开,他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美金,问她:“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女服务生暧昧地凑近他的耳朵说:“现在还不行,但你可以去那边等我。”她指了指对面的小旅馆,林云起失望地转身离去。
在街上游荡了一晚后,第二天早上他回到上城区的公寓,将装着药物和诊断报告的袋子放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确保有人能够看到。
他坐在房间门口的地板上,贴着冰冷的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听见有人给国内打电话,也提到了他的病情,语气急迫,他终于放心在疲惫中睡去。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礼拜,不去上学,也不说话,保姆每天会将饭菜送到门口,但始终没有带来他想要的消息。
一周后他彻底放弃了,他嘲笑自己,明明在国内已经试过绝食自杀这一套了,现在竟然还在认为那些人会因为心疼担心而放他回去。
刚刚认识Jason的时候,是林云起生活最拮据的一段时间。如他所愿,除了学费外,沈家断了对他所有的经济支持。他拿着留学生签证,只能在中餐厅打黑工,送外卖,后来被不怀好意人举报了,连这样的工作也丢了,他只好去给经济条件比较好的留学生做饭,收取一些上门服务费。
林云起让Jason在墓园附近的花店停车,下车买了束花又买了个盆栽,Jason帮他打开后备箱,“上坟送花我能理解,还有送盆栽的习俗吗?”
“关你屁事。”
“那这束花是替我买的吗?”
“没有,你要送的话自己买。”
“还是和以前一样小气。”Jason只好喊花店老板再帮他包一束白菊。
整个墓园依山而建,此时不是常规的祭扫时节,墓园里没什么人,沈明轩的墓碑并不难找,位置在最高处,附近摆满了鲜花,林云起将花束放下,鞠了三躬,没打算停留。
“那你那盆栽准备放哪儿?”
林云起不答,只往一个角落里面走。
他们出发的本来就晚,再买了花,现在天已经开始暗了,Jason说:“你要是要带回家,应该回去时候再买,带着来这儿转了一圈,再带回去不好吧。”
林云起走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停下了脚步,将那盆桂花盆栽轻轻地放在了地上,这个季节四季桂已经进入了休眠期,再开要明年了。
他转过头对Jason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欢迎莅临我的坟墓。”
Jason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愣住了,所有俏皮话都卡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