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句话听出来的，我这是夸你呢。”徐书翊一顿，想起大学时程慕也是学习和兼职两不误。但她从不忌讳和别人说她那么拼命的原因，她总是能坦然地告诉大家，因为她需要钱。清澈的眼眸总让人觉着可以直射进人心。这些苦她以前也没少吃吧，他握紧方向盘，有些心疼。他继续道：“你和她完全不一样，你一直不卑不亢。”程慕心里一暖，但不想话题过于矫情，开了个玩笑：“想挣钱，哪有不弯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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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慕转头在人流熙攘来往的酒店大厅里搜寻。
　　一身冷调灰色休闲西装的徐书翊走向前，发觉她眼里的惊讶后解释道：“给你发了信息，正好顺路接你，你一直不回复，我只好进酒店看看。”
　　一个下午都没能有时间看手机，程慕感到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其实我都想好了打车过去，又麻烦你了。”
　　“几天不见，又和我这么客气了，看来以后我得常常来找你才行。”徐书翊叹了口气。
　　她笑出声：“大厅里这么多人，难为你一下就看到我了。”
　　他眼神停在她梨涡明媚的脸上，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有这一项超能力了，在人群里，只要程慕出现，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只能看到彩色的她。
　　“这么多人里神色慌张地跑出电梯的就只有你一个了，不知道的可能都要报警了。”
　　程慕难为情起来，不难想刚才的自己有多狼狈：“我们走吧。”
　　说罢忍不住回头，人潮里已经没有了周宴珩的身影。
　　程慕沉而缓慢地呼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
　　刚上车徐书翊还是忍不住发问，程慕红着的眼眶实在很难让人忽视，方向盘一转，往另一条岔路驶去。
　　“还行，刚才的会议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好在都解决tຊ了。”程慕故作轻松，在车上开始和徐书翊聊起在会议室里发生的那些事情。
　　“还好那个无良中介就在现场，不然效果都没有这么炸裂。”徐书翊听得也认真，忽地沉道：“你说吴娇有你以前的影子，但我觉得不像。”
　　“怎么？嘲讽我是人精没有大学生的单纯了？”
　　“哪句话听出来的，我这是夸你呢。”
　　徐书翊一顿，想起大学时程慕也是学习和兼职两不误。
　　但她从不忌讳和别人说她那么拼命的原因，她总是能坦然地告诉大家，因为她需要钱。
　　清澈的眼眸总让人觉着可以直射进人心。
　　这些苦她以前也没少吃吧，他握紧方向盘，有些心疼。
　　他继续道：“你和她完全不一样，你一直不卑不亢。”
　　程慕心里一暖，但不想话题过于矫情，开了个玩笑：“想挣钱，哪有不弯腰的？”
　　两人有说有笑，车子很快在路边停了下来。
　　“到了？”程慕看向窗外。
　　“嗯。”
　　徐书翊走下车，帮她打开车门，引着她走到一家店前，这是A市出了名的面包店，店面门前满是马卡龙甜甜圈的装饰，还没走近，烘焙的香甜已经四溢。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们今晚的聚会不是在花间灶吗，怎么来了家蛋糕店？”程慕转头问他。
　　“吃点甜的心情好，不然在花间灶只有无尽的同学寒暄了。”
　　她弯起眼睛：“谢谢。”
　　徐书翊跟在她身后，程慕贴着高玻璃柜，眼里望着五颜六色的水果塔、洒满砂糖的焦糖布丁、奶油流淌的各式蛋糕走不动道。
　　但最后结账的时候她只要了一块布朗尼慕斯，交代服务员打包。
　　转头却没见徐书翊。
　　程慕走出店门以为他先上了车等她，走近一看，车里并没有人。
　　“看什么呢？怎么这么小的店都能走丢了。”
　　她回头，看到他手上提满了袋子：“你这是，进货来了？”
　　他打开车门，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副驾驶脚垫上：“都是你的。”
　　“啊？”
　　“说了都让你不要和我客气了，驱车大老远晚高峰过来，你就让我这个公司老总只买单一块小蛋糕，说出去我都要被我员工笑的好吗。”徐书翊话里有些埋怨。
　　“是，是我疏忽禾安科技员工的感受了。”
　　“怎么不在店里吃？”徐书翊笑道。
　　“你这是一点也没打算让我参加同学会了是吗，在那里吃完你买的这些蛋糕，天都亮了。”
　　她发觉今晚和徐书翊一起自己开了不少玩笑话，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好似真的如周宴珩所说，她和他在一起更能笑得开心些吧。
　　程慕忍不住拆开包装吃了一口蛋糕，满溢的巧克力香气疏散了不少心中的烦闷：“对了，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了解我，可是好像我们以前并没有很熟的样子。”
　　作为成年人，其实她能感觉到，徐书翊对她特殊的温柔对待。
　　他们联系不深，她也不敢妄然下定论，她很感谢他保持距离的关心，让她能在舒适圈里尽情放松，但是她又害怕捅破这层纸后，让她失去难得的朋友。
　　徐书翊发动车子，漫不经心地解释：“其实你的这些习惯，不必用心观察都能很轻易地了解到。”
　　“比如你在大一体育测试八百米时突然低血糖晕倒后，江筱雨捧着你自己做的含有葡萄糖的糖果跑来我们班给大家分，说这是你的救命‘药丸’。”
　　“比如学校里成绩公布当天，你考试考得不理想时，那一天你桌上全都是江筱雨买的蛋糕甜食，心情即使不好，也不介意和大家分享。”
　　比如，他和周宴珩说的都是实话，在他的世界里，对于程慕，是无比熟悉的。
　　她的一笑一颦，牵动年少时他心里的每一寸。
　　她是他日夜努力想要靠近的光。
　　有她，他才能蜕变成现在的模样，只为了站在她的身边，与她更加般配。
　　也给自己努力一个争取的机会。
　　程慕静静地听他说，徐书翊的一番话让她动容，只不过是同学关系间的相处，他对她的了解比身为夫妻的周宴珩更加深切。
　　三年，周宴珩对她一无所知，他也从未产生过用心去了解她这个人的想法。
　　和徐书翊对比下来，他们之间甚至连同学情都不如。
　　她也未曾想到，在他人眼里，原来学生时代的自己也有灵气生动的一面：“听你这么一形容，怎么感觉我大学时比吴娇还要单纯，一定是江筱雨拉低了我当时高智商的形象。”
　　徐书翊笑得温柔，不小心露了馅：“不，那样子反差得令人心动。”
　　程慕愣住，无由的耳根一热，并不是心动情感引起的反应，她只不过激动于徐书翊无意识的心声坦露。
　　难道，他真的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