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又道，“是珍娘娘自己用了下作手段，父皇母后依照规矩禁了足。都说珍娘娘是得了你的真传。我要是你，最近就夹着尾巴做人，免得查到了你头上，到时候外公面上都无光。你最好安分些，别叫人觉得张家的门风就是如此。”张相夫人自己给自己掐人中，被婢女扶着离开了。德妃上前温言道，“她就是这么个脾气，许是因为心疼珍珍才这般的。”李季却看着她问道，“你是德妃，位列四妃之首，何故这般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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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风和日丽的，蒋瑛跟着李洵去马场。
宫道上，遇到个打扮雍容华贵的女子，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只打扮显得过分贵气，有些显老。
那女子走的飞快，不知道奔着哪里去的，一看就是有急事的。
蒋瑛只是好奇多看了一眼。
李洵在她身边道，“那是珍贵人的生母。”
那就是张相如今的妻了。
蒋瑛意了一声，“那里不是去秋阑宫的路啊。丞相夫人不是去瞧珍娘娘的吗？”
李洵道，“她如今被禁足，没有父皇的命令见不到。”
“那她是去找皇上求情的？”
“后宅妇人怎么能轻易见到父皇？”
蒋瑛就搞不明白了。
李洵也不再多说。
到了马场，李洵练了一会儿骑射。因力道不够大，每次都不能正中靶心。但李洵面色沉静，目光如炬，一直在不气馁的在练习。
蒋瑛看他骑在马背上，觉得背影都会发光。
李俭对汗血宝马跃跃欲试，可惜没有他的份。
休息的时候，他对李洵抱怨，“凭什么瞧着我小，什么都不给我？”
李洵温和道，“等你个子再高些，我那匹给你。”
李洵虽然身子弱，但李定却给他留了一匹。
李俭又笑了，“还是九哥对我好。”
五皇子和六皇子一道来了。
蒋瑛每次见到五皇子，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志得意满的模样。这样看起来，六皇子在他身边，就显得格外的沉稳斯文。
事实上，六皇子的确是诸位皇子当中课业上最好的。以前没少被太傅夸奖。可惜武力值偏弱，李定就督促。
五皇子和六皇子平日里走得近，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就有个太监匆匆跑过来，是找五皇子的。
“殿下，德妃娘娘那里被家里夫人给闹了，还请殿下过去调解一下。”
五皇子当下脸色就不大好看，“我母妃就这么无用？那位算个什么人物？”
太监道，“娘娘性子温和，可比不得家里夫人。”
五皇子横了他一眼，“那若是受了委屈，也是该。”
“你不去我去，德妃娘娘见到我总关心我呢。会问我个头长了没有，有没有多吃点肉。”脆生生说话的是李俭。
李季看他一眼，冷然道，“她倒是会关心人，我这个亲儿子倒比不得你了。”
李俭还要说话，被李洵给拉了。
李季犹豫片刻，还是道，“随我去看看。”
大步走了，手里竟还握着马鞭。
李驰过来问李俭，“德妃娘娘对你很好？”
李俭道，“算不上多好，但每次见到我，都是温柔关切的。五哥，对德妃娘娘不喜欢吗？”
小孩子家其实对喜欢不喜欢这种格外敏感。
当然，五皇子其实表现的挺明显。
蒋瑛在一边也觉得稀奇。原来那位夫人是奔着德妃去的。
可是为什么找德妃去闹呢？
她搞不明白。
这边李驰道，“五哥那里总觉得德妃娘娘对他不够关心，所以生了点嫌隙。十弟，你以后少在五哥跟前说那些话，惹了他不快。”
李俭撇撇嘴。
李驰也疑惑道，“张相夫人何苦去找德妃娘娘呢？”
李洵道，“珍娘娘被罚，自然无人敢找父皇的不是。张相夫人也不敢得罪母后，当然是去找最好说话的德妃娘娘。若成了，能帮着珍娘娘。若不成，反正也撒了气，心里快活些了。”
李洵的话解了蒋瑛心中的困惑。
德妃那处张相夫人闹得很凶，皇后自然不来，乐得看笑话。反而是五皇子拿着马鞭冲进去了。
看着张相夫人怒目圆睁，险些要动手。
张相夫人哭闹起来，“你怎么敢？我是你外婆，是你母妃的母亲。”
李季道，“你别误会，我为的不是自己。你这般闯入后宫，有失体统。对母妃不敬，便是打父皇的脸。我为的只是皇家威严。”
张相夫人脸色发白。
她是知道这个外孙，狠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恐怕也只有皇帝能压得住他。
“以后你再要来，按宫里规矩先递牌子，得了母后那边批准再进来。这腰牌，我收了，送到母后那里去，免得再叫人看笑话。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尽管去找父皇或者母后去说。”
一下子将腰牌抽了去，气的张相夫人差点晕过去。
她哪敢去？她要是觉得自己脸真那么大，早就为自己女儿去奔波了。
李季又道，“是珍娘娘自己用了下作手段，父皇母后依照规矩禁了足。都说珍娘娘是得了你的真传。我要是你，最近就夹着尾巴做人，免得查到了你头上，到时候外公面上都无光。你最好安分些，别叫人觉得张家的门风就是如此。”
张相夫人自己给自己掐人中，被婢女扶着离开了。
德妃上前温言道，“她就是这么个脾气，许是因为心疼珍珍才这般的。”
李季却看着她问道，“你是德妃，位列四妃之首，何故这般懦弱？”
不等德妃回答，他又质问道，“你宁可去关心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孩子，却从不记得过问我的事情。我的好母妃，你现在到底是在守着什么过日子？”
德妃张了张嘴，道，“你与你父皇自然是我的天和地。我是守着你们。”
李季却笑了，随即道，“这话你说出来，自己都不信吧？罢了，我也懒得与你计较这些。这么些年，我也已经习惯了。”
李季握了马鞭，大步离开了。
德妃望了望他的背影，只得叹口气。
蒋瑛又从李驰等人的聊天中得知，德妃是这后宫里头最不争不抢的性子。
她是皇帝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立的侧妃。所以李定当了皇帝之后，她自然而然成了四妃之首。
这些年，其实明争暗斗有不少。比如皇后要膝下无子时，就养了如今的太子。可当时也掀起了一点血雨腥风。
甚至当时五皇子也动过当储君的心思，可条件没允许。
五皇子性子那么张扬，德妃却从来不争什么。连皇上的宠爱也不争。在后宫就是个透明的存在。她这个存在和徐青芷还不同。徐青芷是因为在后宫争斗中落了下风，明哲保身。
德妃更像是天生这种性子。
这在五皇子来看，就是不能接受的。
没有哪个母亲不在为儿子奔波的。偏偏德妃太佛系了。
如今连家里的人都能随便欺负到她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