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只有他出了声，姜柒的脚步才会顿住。姜柒稍稍侧身，将视线落在沙发上。尽管，她的眼睛浑浊无光。“你……还没睡？”姜柒轻声问道。“嗯，你也还没睡？”顾北辰尝试着跟她聊天，但这样的聊天话题不对，一坐一站的姿势显然也不对。“睡一觉起来，口渴喝水，现在回去继续睡，你晚安。”姜柒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也足以让顾北辰听清楚。她并没有太多疏离之意，但字里行间，再无曾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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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顾北辰已经做好了彻夜不眠的准备。
他坐在沙发上，就那样直直看着姜柒的房门。
似乎只要这样一直看下去，就能穿透房门，看到屋里的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座城市都进入了睡眠中。
“嘎吱”一扇门，传来很细小的声响。
顾北辰原本平静的眸光掀起一丝涟漪，有些惊讶地看着缓缓走出来的姜柒。
客厅中没有亮光，但顾北辰已经适应了黑夜，自然能清晰看到她的身影。
可这样的黑暗对姜柒而言，也不是黑暗。
因为，她眼中的世界，比眼前的黑还要黑。
黑暗中，姜柒从卧室准确到了厨房，然后摸到了水杯，倒了温水喝。
顾北辰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一瞬不动。
眼看姜柒喝完水又要回卧室，步伐丝毫没有要为他停顿一下的打算，他终是忍不住，轻咳出声。
果真，只有他出了声，姜柒的脚步才会顿住。
姜柒稍稍侧身，将视线落在沙发上。
尽管，她的眼睛浑浊无光。
“你……还没睡？”姜柒轻声问道。
“嗯，你也还没睡？”顾北辰尝试着跟她聊天，但这样的聊天话题不对，一坐一站的姿势显然也不对。
“睡一觉起来，口渴喝水，现在回去继续睡，你晚安。”姜柒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也足以让顾北辰听清楚。
她并没有太多疏离之意，但字里行间，再无曾经的感觉。
这样的姜柒，让顾北辰很难受。
心脏最深处，似乎被人一下下撕扯开，最后直到整颗心脏表面，都有了一层层裂痕。
仿佛只要在用力一点，就会支离破碎。
顾北辰从未想过，他心脏的承受力度，居然如此之轻。
原来爱情中，不论多么坚硬的人都有颗玻璃心。
但曾经的他，却以爱的名义，做着伤害她的事。
美名——因为爱你，所以要分手。
“姜柒，我们……聊会儿？”眼见姜柒要回房间，顾北辰连忙站起来。
想伸手拉她，却不敢轻易触碰她。
“要是不想让我妈半夜将你赶出去，就老老实实回沙发上坐着。”姜柒淡声说着，推门回了房间，没有再给顾北辰说话的机会。
门外，顾北辰将手放在冰凉的门板上，久久没有挪开。
就好像，是触到了她一般。
满腔的话，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若是现在不说，明天还有机会吗？
“姜柒，能陪我说会儿话吗？你要是怕阿姨不高兴，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号码还是之前那个，你……你现在还用手机吗？我明天可能就要被阿姨赶走了，你就陪我说一会会儿话好不好？你给我打电话，你听我说就行，我有好多话一年多前就想对你说的……”
顾北辰将嗓音压到很低，怕将宋母吵醒，但也怕门内的姜柒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良久，都没有听到门内传来姜柒的声音。
她应该，根本就没听到他说话。
顾北辰心情从谷底再往深渊跌落，沉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转了身。
“吱——”传来细小的开门声。
顾北辰一怔，连忙转头。
姜柒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黑暗中，他看不清她。
“顾北辰，你进来吧。”姜柒的声音很小，但顾北辰字字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