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妾来，不是想要落井下石的。”静嫔在尚凌雪惊讶的目光下继续说道：“臣妾尚在王府时，不过是陛下的一个通房丫鬟，多亏了娘娘抬举，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尚凌雪怔了一瞬，没想到自己在宫门沉浮这么久，尔虞我诈，还能碰上人来报恩。“三日后是臣妾的封妃典礼，如果萧统领不愿意帮忙，我也会派人帮娘娘开路。”尚凌雪哑然片刻，才说道：“到时候楚令舟要是追究起来……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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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令舟终是再也忍不住怒气：“那朕呢？朕算什么？！”
这力道让尚凌雪的脸都发疼。
可她止不住想笑：“陛下当然是这天下的皇帝，庄朝的国君，如此崇高的身份，为何还要纠结于一名小小女子的爱。”
她的目光静，又坚定，像把泛着冷光的利刃。
“就像陛下之前对我那样，视我于无物，不必在意我的想法。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走。”
楚令舟好像被她的目光扎漏了气，身形颓唐下去，目光恳求：“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你就不能为了朕，放下以前的事情吗？”
尚凌雪别开了视线，两人之间已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是你先辜负了我们的感情，楚令舟。”
楚令舟这日没留下来过夜。
两人说完后，他跌跌撞撞地走了，身形略显萧瑟。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尚凌雪心中平添几分酸涩。
其实她懂得，正是因为楚令舟心中还存着几分真情，自己才能有机会在这宫中与他叫板。
可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皇后的位置不是她所求，他的爱也不再是她所求。
他何时才能懂得。
他既然不愿杀自己，那就让她自己去找一条出路吧。
尚凌雪沉思片刻，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随后便在纸上洋洋洒洒。
早知将尚家扳倒后，就不把祖父留下的联络网给散掉了。
如今传个消息，还如此捉襟见肘。
要是祖父没出事，自己现在依然麻木，和楚令舟相安无事也说不定。
只可惜没有如果。
写完，她唤来芷茯。
“芷茯，你找机会去见萧统领，将我这封信带给他。”
信中只有短短两句话。
一问是否有法子让她出宫。
二问是否愿意放她出宫。
话说得简单，信也简单，可要接触到萧堇，对宫女来说可不是一件易事。
正交代着，没想到静嫔来了。
尚凌雪神情已有些木然，也许死在宫里，是她的宿命吧。
“娘娘，臣妾来，不是想要落井下石的。”
静嫔在尚凌雪惊讶的目光下继续说道：“臣妾尚在王府时，不过是陛下的一个通房丫鬟，多亏了娘娘抬举，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尚凌雪怔了一瞬，没想到自己在宫门沉浮这么久，尔虞我诈，还能碰上人来报恩。
“三日后是臣妾的封妃典礼，如果萧统领不愿意帮忙，我也会派人帮娘娘开路。”
尚凌雪哑然片刻，才说道：“到时候楚令舟要是追究起来……你怎么办？”
“那时人多眼杂，人多口杂，娘娘走才是要事，就别担心臣妾了。”
……
这几天，楚令舟感觉尚凌雪格外乖巧。
有好好用膳，好好吃药，对他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横眉冷对。
让他无端生出一丝希望来。
宫外的禁制和守卫也撤下了些。
静嫔的封妃典礼上，看着眼前这张脸，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尚凌雪的脸。
昨日他问了尚凌雪作为皇后是否要来。
被她回绝了。
楚令舟想起尚凌雪那个眼神，和翻身朝里的动作，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城外十五里亭。
尚凌雪与芷茯一同从萧堇府里的马车上下来了。
萧堇的下属从旁牵出两匹马。
尚凌雪拱手行礼：“多谢萧将军相助。”
萧堇脸上神色不明，眸中情绪带着些留恋。
“能帮上你就好，况且……其中也有我的私心。”
什么私心？
尚凌雪懒得再分辨，翻身上马。
“萧将军不必再送，一匹马，一条生路，足矣。”